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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無刻正在穿線,穿著剛剛買來的車縫線。

 

而他的面前蹲伏著妖物,拓道者。

 

拓道者還閉著眼睛,像是還不習慣這世界的光影與風。

 

「為何而來?異界與人界乃如光影,隨便的混和都會出問題的,你不知道麥當勞的薯條不可以跟草莓麻糬一起吃嗎?很傷胃的。」無刻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前方,長的像是山豬的拓道者,還不忘鬼扯兩句。

 

「我,要夢,世界,壓迫、、、殺!奪!」拓道者口齒不清,不過最後一句倒是意思明顯,他有敵意。

 

不過他的敵意卻不是針對無刻。

 

拓道者,表面上的意思就是開拓道路的使者,而他們也確如其名,是最先穿越維膜,為更強大的突出者降臨所需要的條件鋪路的小兵。

 

「看樣子並不是游擊兵呢!是軍隊吧!怎樣,在自己的世界過的不滿意就跑過來亂。」風銀揉揉被風吹亂的頭髮,從無刻身後的巷子走來。

 

「罪、、、夢」拓道者結結巴巴的說完後,突然從嘴裡發出強烈的光線,並藉著其他兩人還未從強光中恢復過來的時候,轉瞬消失了身影。

 

「幹!」風銀忿忿的咒罵了一聲,暫時放下跟蹤伊凡神父的任務,靠著高超的追蹤技巧,追捕拓道者去了。

 

無刻看著頭髮鐵灰的高大男子完全忘記他的存在不免有點漠然「這年頭,我的存在感很稀薄呀,總之,看在他算是英雄救美的份上幫幫他吧!」拿起車縫線,無刻眼睛一瞇,看出了拓道者穿越世界時所開的小縫,就在半空中縫起維膜來了。

 

「以路人來看我一定很像變態。」無刻為自己的形象默哀了幾秒鐘後,拿起袋子,走進最近的一家甜甜圈店。

 

「老闆,我要十個草苺甜甜圈,還有大杯奶茶。」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,無刻悠閒的向面前小山似的甜甜圈進攻,還不忘慢慢的看著帶出來的書,不論遇到甚麼事,依然自由與遲鈍的無刻。

 

相比之下,另一邊可就緊張的直教人捏把冷汗。

 

「哼哼!被老子給逮到了吧!你這狡猾的小東西,我妖狼一族可不是浪得虛名,區區的閃光彈怎麼可能從我的眼皮下溜走。」風銀技巧性的把拓道者逼入了小小的巷子中,露出了森冷的微笑。

 

那是狼看到獵物時才有的,優雅又殘酷的微笑。

 

「死!」拓道者不住的往後退,卻仍然艱難的吐出一個字,看來是打算要奮力一搏了,身為士兵,不論是前進還是退後,都有地獄在等,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。

 

「我知道了,我是風銀,請問你是哪位?」風銀悄悄的伸長了銳利的手爪,頭髮的鐵灰色也淡了一點,顯示他解放了一部分的妖力,獅子搏兔,尚盡全力。

 

這也是他對於敵人,最後的尊重。

 

「吾、名?地,葉。」拓道者聳立全身的豪毛,簡直就像一隻刺蝟似的小心防範著風銀的第一擊。

 

風銀不再應答,只是衝上前去給予致命一擊。

 

在銀色的月光下,銀色的光亮一閃而逝。

 

「喔喔!你還會這招啊!看來可以運動運動了!」風銀看著被他劃成兩半的殘影,再抬頭看見高高躍在其上的拓道者。

 

「嗚!」拓道者跳的高高的之後,突然發出一聲短弱的哀鳴,接著就把身上像是鋼針似的豪毛給射了出去。

 

銀色的月光下,下著漆黑如墨的針雨,而在其下的風銀,很優雅的撐了把傘,一把用風作成的傘。

 

而這把風傘輕易的彈掉了所有的攻擊。

 

「可不要忘了,我為甚麼叫做風銀呀!」在黑色的針雨下完之後,風銀很輕描淡寫的闔上雨傘。

 

「風行之處,命斷之時。」風銀舉傘為刃,像是巨大的風刀。

 

一擊,就要撕碎天空。

 

拓道者在半空中避無可避,硬是受了這一擊,噗滋一聲,黑色的血雨潑灑而下,拓道者本身也重重摔落在風銀前面。

 

「狼都是嗜血的。」風銀舉著雨傘,在黑色的雨季中,來到拓道者跟前。

 

「吾名,」拓道者虛弱的張開眼睛像是要說甚麼。

 

「地葉是吧!」風銀淡淡的說,然後輕輕的幫他闔上眼睛。

 

地葉不再說話,或者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。

 

氣若游絲,死神快降臨了吧!風銀默哀。

 

但生命精采乃在於它無法預料,是吧?

 

「大膽妖孽,敢在本道之前傷害良民,阿!不,是傷害小動物,你可該當何罪?」忽然一陣嬌叱,風銀靠著本能頭一閃,恰恰閃過飛來的符紙。

 

「有何貴幹?」風銀瞥了眼在牆上炸出火光及大洞的符咒,轉身冷冷的面對這來路不明的陌生女子。

 

「修道之人本該有慈悲惻隱之心,本道今日出來買宵夜,不!是路過於此,正巧看見你殘害小動物。」那女子輕嘆了一口氣「本來我對妖怪是很寬容的,但既然給我看見了,那我就日行一善吧!」

 

「那牆壁的修理費你要賠嗎?奇怪的道士小姐。」風銀頗不以為然的皺皺眉頭,指著牆上的大洞。

 

「阿!那個喔,誰叫你要躲開,所以當然是你要賠啊!」陌生女子原本凌厲的目光卻突然飄向遠方。

 

「不管了,大膽妖孽,竟敢支開本座注意力,妨礙本座除惡扶善,看招!」那女子眼看自己就要被迫繳帳單,連忙提上桃木劍,往前一送。

 

「該死!」風銀連忙後退,因為在他與若讀的契約中,沒有若讀之許可,他是無法跟一般人動手的。

 

「哼哼!妖怪怕了吧!我,劉似水,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了呀!」似水不知道風銀是有意退讓,得了便宜還賣乖,一招招的劍法接連遞上風銀面前,毫不退讓的猛攻。

 

「嘖!小姐你會不會太粗魯呀!連條活路都不給。」風銀轉眼間被逼入了死巷之中。

 

「在戰場上哪有仁慈可言,枉費你是妖怪,連這都不知道。」又是一招殺著向前。

 

「風牆!」風銀在可動的最小空間中堪堪的閃躲了這一劍之後,判斷這樣下去不行,只得先用防禦性的法術隔開女子。

 

「可惡!你這隻不要臉的妖怪,看我怎麼收拾你。」似水被風牆隔開後大怒不已,偏偏又無法逼近半分,只好拿出符咒攻擊,但符咒炸在風牆上卻炸不出洞,讓她頗感技窮,連忙倒退三步。

 

「怎樣,親愛的似小姐,你願意罷手了嗎?老子我跟你媽有約呢!」風銀心情惡劣的看著無法前進的似水,還不忘出言譏諷,但卻又隱隱感到不對。

 

「可惡的妖怪」似水咬牙切齒之後,似乎是下定了決心「哼哼!今天已經不是欺負小動物的問題了,妖怪,你既然敢污辱我媽,我就算用出一切手段也要將你降伏於此。」

 

「我到要看看妳能拿出甚麼手段,我會拭目以待的。」風銀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濃,卻又不知道為甚麼。

 

「那就看清楚了」似水從懷裡掏出一張黑色的符咒,一看就知道力量不凡,「顓頊乃命重黎絕地天通」她輕輕唸到「破虛空而去,敕令」

 

「靠!今天運氣這麼背一定都是若讀害的。」風銀本身並不畏懼這個咒術,但他微微感到這咒術了扭曲時空,天殺的,在還沒有斷氣的拓道者面前扭曲時空簡直就像是自殺行為。

 

拓道者就是道標,指引強大突出者來到世界的記號,他們的職責就是穿越維膜來到世界,然後呼喚,以生命為標記,不停的呼喚另一端的強大存在,雖然會因為維膜的阻隔而訊號減弱,但只要時間足夠他們就可以完成任務。

 

然而在拓道者還活著時扭曲時空,就好像幫電視加裝強波器一樣,訊號真的是清楚的不得了呀!

 

風銀想也不想的往前衝去「風起!」將原本躺在地上的地葉刮至半空中,一個箭步向前,殘忍而又有效的把地葉的心臟用單手給挖了出來,冷冷地將地葉的性命提前交到死神的手中。

 

總算是在他呼喚足以扭曲世界的突出者前解決了,正當風銀慶幸的這樣想時,卻眼前突然一黑,四肢無力的靠著牆壁坐下,風銀定睛一看,苦笑著,因為那張黑色的符正貼在自己的內丹上方,而這也是他的罩門。

 

看來這就是要扭曲時空的原因吧!

 

為了要把符咒在無障礙的情況下確實而又有效的貼在他身上。

 

「你這個殺人鬼(那不是豬嗎?),嗚嗚!竟然把小豬豬殺死了,小豬豬乖哟,很快就不會痛了,我在這裡給你保證。」似水突然看到風銀暴起殺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(就說是豬了!),只能呆呆的走到地葉的面前,溫柔的抱著地葉漸漸冰冷的軀體。

 

「該死」風銀的意識越來越模糊,連偽裝成人的外貌都漸漸的沒辦法維持,除了剛剛就已經妖化的手爪外,身體也漸漸的越來越像頭銀狼了「小姐你到底有沒有搞清,呃!」風銀無法再說下去了,在他昏倒前的最後印象就是似水那恐怖的眼神。

 

以及插在他胸口的那枝桃木劍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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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gay525200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